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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梦境 [打印本页]

作者: 北城稚柚。    时间: 2017-9-7 10:34     标题: 梦境

梦境
   
      
   
    人人都有梦,无论大人还是小孩,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当然这里的梦指的是做梦的梦,而非梦想的梦。我曾经有朋友说他一生无梦,其实他是在骗人,他是在逃避,说自己无梦的人永远活在一个套子中。真的无梦,除非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我不记得我那时是多少岁,我早上起来经常发现自己的床单湿漉漉的,不用想便知晚上做梦找厕所了,无论你梦里找到厕所还是找不到厕所都是一个结果,尿在床上。找的到厕所你就痛痛快快的尿,找不到厕所你就夹住大腿,使劲的憋回去,但是还是会顺着大腿流一些液体出来。虽说结果都是一样,但我还是很期盼能在梦中找到厕所,痛痛快快的尿一次。然而我每次在梦中都是找不到厕所,大腿紧紧地夹住,往来于各个无人处,每次想在无人处痛快放水时都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使得膀胱都给憋坏了。当然,这不是主题,主题是时隔多年我已经忘记曾经的梦,我会用残存的记忆努力去想梦中的神仙或者女孩,但都无处可寻,有时会想的脑子很痛,所以所幸不想。然后近日我又有梦了,虽然梦中的故事不是多好,但是我还是努力保留了梦中的记忆,希望做一个永久的纪念,以免若干年以后再想回想这次的梦境时把脑子想炸了,也没有一点点迹象。
    下面所有的事情都是发生在梦里:
    我有一个女人,只是个女人而已,长的什么样子我很难看清,就连这个女人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我都看不清楚。这个女人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女人是我的老婆。
    我把这个女人带回老家,老家的乡间小径上挤满了围观的人群,都在评论我带回来的这个老婆长得怎么怎么样。当然我是看不清楚我的老婆是什么样,他们说好看那就好看,他们说不好看那也是我的老婆,所以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但是我的耳朵还是使劲收集他们释放出的所有有关我老婆的信息。
    “这个女的长得真不错,挺白净的,屁股大大的,以后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你再看看她那胸,多大,以后肯定能奶很多孩子。这小子真不错,找这么好个媳妇。”
    我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在说话,全村里被买回来的十几个媳妇中的其中一个,这个女人是八几年时被我们村一个从外地打工时买回来的,她是云南人,刚来时说着听不懂的云南话,被她的老公整日打得体无完肤,时间慢慢过去了,他们有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已经娶了老婆,女孩早就嫁人生了孩子。而她早已忘记昨日的伤痛,已经安安分分的在这里生活了。她满嘴说着一口极不标准的河南话,显得别别的醒目和刺耳。
    “这个女的真不错,你从哪里领来的?不会也是买来的吧?”
    “去,都什么年代了,还买媳妇,现在买媳妇是犯法的,要被抓起来的。”
    “从云南买媳妇来不犯法,是不是云南来的媳妇。”
    “你奶奶的腿,把你生的几个女儿全都卖到云南去……”
    ……
    后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全都没有听进去,耳朵嗡嗡作响,夹杂着各种刺耳的声音,我的脑袋都快要炸了。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说什么,我只在乎这个女人是我的,即使她叫什么我也不在乎。
    很快人群散去了,留下几个年长的走路慢吞吞医保系统的完善让不良分子挠头的,走一步路用个几分钟时间,但是她们说话的力气还是蛮大的:“这小子不错,媳妇也不错。腚真大,能生。”“让这小子几个晚上不能好好睡,看这小子比之前瘦了吧,看来晚上很销魂。”“我们都老了,年轻时的激情我们都没有了, 就不要说年轻的了,再说你们的老头也会不来了。”……几个老太渐行渐远,人和声音也消失在街边拐角处。
    晚上我们两个坐在床上, 一言不发。良久良久,她轻微的一个屁声打破了良久的沉寂,我们咯吱一声全都笑了。她开始挪动她的身躯,使劲靠到我的身边,我还是看不清她。她的嘴唇慢慢的靠近我的嘴唇,我的心跳有些加速,两只手按在床单上,床单被我抓的起了几层放射性的皱折,我的身子本能反应的往后倾了一下,躲过了她的嘴唇。她顺杆上爬继续追击我的嘴唇,这次我无处可躲,再躲我就趴在床上了,我紧紧的闭上眼睛,上嘴唇咬住下嘴唇,等待着那惊险刺激的一刻。此刻我变成了女人,她变成了男人。她是谁我依然看不见。她的主动让我心跳加速,她的主动让我不知所措,她的主动让我无以应对。我紧闭着眼睛等着被她猎获。
    她的手机在我需要的时候响了,她的铃声很美,我们听了很久。她的嘴唇黏在我的嘴唇上,我的眼神朝着她的手机瞥了几下,示意她手机响了,她才依依不舍的从我的嘴唇上把她的嘴唇移开。她看了手机显得很生气,有些郁闷,又有些沮丧,自言自语了一句我完全可以听得到的话:“这下完了,打打输了。”“打打输了”,一个让人很沮丧而且很难过的话题,输了总是要出东西的,要拿东西给对方,具体她要拿什么东西给对方我不知道,也不想去问。我只希望她的沮丧可以放弃对我嘴唇的进攻。然手事情并不是像我预料的那样。她把手机关机,往桌子上轻轻的一甩,手机“碰”的一声落在桌子上,她忘记了所有的沮丧,忘记打打输的事情,满脸淫笑的朝我爬过来。此时我完全可以看清她的表情。
    “你看着墙是不是太丑了,我们要不要粉刷一下?”有谁明白初期白癜风有多白我敢就紧急救场的问。此时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我会说去关于墙的话题,还说要粉刷墙体。因为这是晚上,而且夜已经很深,正常的人都不会想着大半夜的粉刷墙体,她是个正常人,她也不会。再说我们没有油漆。
    “好啊!”她突然冒出一句,让我更惊讶的是她手上竟然拿着一桶看不清颜色的油漆,油漆桶里插着一把刷墙的刷子。她的这些举动让我有些紧张,这种事情太诡异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我还是试探性的问她:“油漆哪里来的?”“我带来的!”一句很简单的回答,回答完脸上挂着一丝柔美的微笑,因为我看得清这微笑。“你带来的?放在哪里了?我怎么没看见?”我半信半疑的问。“让你看见就不是我的本事了,有些事情不要问那么多,也不要问那么清楚,只要想清楚我们目前要做什么就好了。目前我们要做什么呢?”她用了一副鬼脸,并顾装可爱的腔调问我。我说:“目前要做的是刷墙。”她把油漆桶递给我,说:“我们开始吧。”她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刷子。我们把墙体刷成绿色又刷成红色,然后又刷成黑色……就这样一直来回的刷呀刷,一直到天亮我们都没有停过。我始终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
    我被她折腾了一夜没有休息,我很疲惫,困得我哈欠连天。她却精神抖擞,拉着我放我带她去看枫叶。“去看枫叶?”我有些傻了,我们当地有几个见过枫树的都可以数的清,何况去看枫叶了。除非她带我远离这里去很遥远的地方去看枫叶。
    “这里没有枫叶。这里只有柳叶、杨叶,到夏天的时候还有荷叶。现在什么叶都没有,只能看树枝,光秃秃的树枝。”
    “我知道哪里有,我带你去。”说罢她拉起我的手就飞奔起来,就像偶像剧里男主角要给女主角什么惊喜或者要去好玩的地方一样。我们跑的很快,快的完全可以飞起来,不,我们已经飞起来了。我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渐渐的远离了地球,风把我的眼睛吹得很迷离,我什么都看不清。也许我没有飞。很快我们到了她想要看枫叶的地方,地点是我家的祖坟,我家的祖坟为什么会有枫树,什么时候有的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长出一棵这么大的枫树?这里怎么会长枫树呢?”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怎么样?我说有就有吧,我想有什么就有什么,因为我是你的女人。”“我的女人”。难道我的女人不是人?我很想问她叫什么,但是我还是忍住没问。“你不用问我叫什么,我没有名字,我就是你的女人。”我还没问呢,她怎么知道我会想问她的名字呢?“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知道你要问我名字呢?”我用十分不可思议的表情点点头,她把嘴巴靠近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因为我会读心术,我就是你的另一个化身。”“读心术、另一个我的化身”什么跟什么啊,好像看神仙剧一样,我不免有些质疑,但我还是相信她了,因为我想的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她都知道。
    枫叶很美,是红色的,好像是血的颜色。每一片枫叶上都滴着红色的液体,把我家的祖坟都染成了红色,我和她也变成了红色,好似在血的海洋。
    “太阳上下山了,我还站在山脚下,等待最后一片枫叶,枫叶上记载着我们凄美的爱情。它来了,伴随着夕阳下的血丝,枫叶落在我的手掌上,看不清的字迹,诉说着爱情苦短的历史沧桑。血把枫叶染红了,是她的血,是我的血,是我们共同的血。再不能在一起的情况下,我们发誓,用血解除一切,她真的这么做了,我还在等什么哪?让带血的枫叶飘得更远。”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听着很有意思,好像在说两个人的凄美爱情,不知道这凄美爱情中的男女主人是谁?有没有完美的结局。“这是诗吗?”我问。
    “是的,是一首很好的诗歌。诗歌里隐藏着一个凄美悲壮的爱情故事。”
    “这诗是谁写的?”我问。
    “你。”
    “我。”我疑问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我都不会写东西的,我读过几本书我用手指都可以数的清楚,怎么会是我呢。你别开玩笑了。”
    “真的是你写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是你知道我叫什么,知道我长得什么样子,你带着我像放风筝一样来这里看枫叶。你说这里是你家的祖坟,你家的祖坟上会长枫树。你说因为遇见我你家的祖坟上才会长枫树。我完全信了,从那一刻起我会每天让你带我来这里看枫叶,因为我喜欢这枫叶的形状,像你的手,可以抚摸我的一切。我最后一次要求你带我看这里的枫叶时我已经奄奄一息,满身是血,你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你的眼泪把我的衣服浸湿了。我用带血的手拭去你眼角的泪水,我说你看枫叶多美,每一片枫叶的手就像你的手在抱着我,在抚摸我的脸庞。枫叶变成了红色,是我喜欢的颜色,你说是我的血染红了这里的枫叶。你还说让我变成一片枫叶,永远的伴你左右,你说话这话果真有一片带着血丝的枫叶落在你的手上。我消失了,你再也看不清我,你也忘记了我的名字。你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我并不存在。”
    当我被这可怕的故事吓得不知所措时,她突然惊跳在我的眼前大声的说:“骗你的,没有的事情,吓吓你而已,被我吓到了吧。”
    但我此刻完全相信这是事实。
    “看你呆滞的眼神,你在想什么?还在沉浸在我刚才讲的暴走并不适合每位脂肪肝病友故事中吗?随便想出来骗骗小孩子而已,你就当真,看来你的智商也就停留在孩童时代吧。”说完她“咯咯”一笑。她的模样更加模糊了,我几乎完全看不到她了。
    祖坟其实就是一片小坟堆,淅淅零零的埋葬着我祖上的先人。细数一下完全可以数的过来,大大小小的坟堆一共十几处,越小的说明年代越久,大的坟堆说明这位祖上的先人离世不久。十几处坟堆加起来的历史起码也有上千年了,不知不觉我们在此处绵延繁殖了上千年的历史了。而这近千年的时间我们没有改变什么,我们依然那么的贫穷,这里的人依然那么的懒惰。而我想让我的历史与这上千年的历史一刀割开,我不想延续这上千年不变的历史和生活。我是追求生活品质及崇尚精神、物质生活,如此麻木的活着我宁可死去。人间的行尸走肉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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