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瘟
一场鸡瘟如同前些日子后山上的泥石流,在人们毫无觉察时,气势汹汹地朝院子里袭来,带给院子里的同样是阵阵的寒气与不安。
最先发现这场瘟疫的,是靠在刘文军办的土鸡养殖场附近住着的包三爷。
包三爷也是在今天早上喂鸡时才发现不对劲的。
包三爷吃完饭后,拿了剩饭和着“生蛋易”牌鸡饲料,站在屋前的空坪里扯开喉咙“咯,咯,咯”地叫唤着自己喂了三年的老母鸡。叫唤了老半天,老母鸡却头一次地全都不见踪影。包三爷心里纳闷,平时只要往禾堂坪一站,那三只老母鸡便飞似的围了拢来,今天怎么没了动静了?
包三爷在禾堂坪转了三四圈,还是没看见老母鸡的影子,心想老母鸡怕莫是又跑到刘文军的土鸡养殖场去了。于是包三爷丢下瓷盆,锁好门后,急匆匆地去刘文军的土鸡养殖场,准备把老母鸡找回来。
来到刘文军土鸡养殖场,碰到刘文军正好不在。包三爷见刘文军不在,就放宽了心径直进了土鸡养殖场的围栏。在刘文军土鸡养殖场的周边,包三爷伸长脖子从土鸡养殖场用竹篱笆围成的围墙上往鸡场里望。
刘文军养的土鸡太多了,土鸡场里黑鸦鸦的一遍,包三爷把脖子伸痛,眼睛找花,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老母鸡。心存疑虑的包三爷低着头从刘文军土鸡养殖场走了出来,刚迈出养殖场围栏,却正好碰到西装革履的刘文军来养殖场看鸡。刘文军见包三爷鬼鬼祟祟在土鸡养殖场游荡,便瞟着眼说:“有些人就是不通味,说了无数次了,硬还要来土鸡场。”
包三爷听了这话,觉得脸上火烧了一样。包三爷这是第三次来刘文军的土鸡养殖场找老母鸡了,每来
浙江治疗白癜风医院一次就被刘文军奚落一次。更何况,这次还是在刘文军不在时偷着进去的,包三爷自己页开始心虚起来。
包三爷并不敢说自己来找老母鸡,于是,哑巴着嘴急急地从刘文军的身边逃似的走了。
包三爷的老母鸡一下子就这样失踪了,包三爷很着急。这两年全靠这喂了三年的老母鸡下蛋卖些钱来接济家用的,万一老母鸡真的不见了,包三爷还真不知道拿什么来做零用呢。
过了一阵,包三爷突然想起,这时候正是老母鸡该下蛋的时候了,会不会跑到别处下蛋去了呢?接着包三爷马上又否定了这一想法,自己喂了三年的鸡了,老母鸡每次下蛋都规规矩矩的,况且自己昨天还特意看了一下鸡屁股,并没看见长有偷蛋黄。没长偷蛋黄的母鸡一般事不会乱下蛋的呀。包三爷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暗暗地有种预感,恐怕是鸡瘟已经来了。
直到快吃中饭时,包三爷才在屋前的田垄边茅草里发现自己的老母鸡。三只老母都鸡已经奄奄一息,眼看救不活了,正是鸡发瘟的症状。
包三爷看到老母鸡发瘟发成这样了,于是连鸡也不要了,急匆匆地朝刘文军的土鸡养殖场走去。边走边自己在心里嘀咕着:
“得赶快通知刘文军早做准备,万一鸡瘟蔓延开来,他刘文军一年就算白忙活了。”
赶到土鸡养殖场,包三爷看到刘文军正还在鸡场看鸡。刘文军看着这养殖场里的三千只土
中科医院曝光资质鸡,心里乐呵呵的。
包三爷站在养殖场门口不敢进去,生怕刘文军再次对自己出言不逊。于是,包三爷就朝养殖场里大声喊了一声。
“鸡要发瘟了。”
刘文军正得意时,冷不愣听到包三爷在养殖场外喊鸡要发瘟,像是在诅咒自己的土鸡,心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气冲冲的刘文军跑到土鸡养殖场门口,忿忿地用手指着包三爷骂道:
“包瞎子,我这三千土鸡要是有半点不对劲,你就等着赔吧。”
包三爷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我赔个鸟,鸡瘟又不是我造出来的。”包三爷怯生生地在心里狠狠地回了一句,走了。
没多久,刘文军的土鸡养殖场里真的就有鸡开始发冷了。发冷的鸡流着口水,全身鸡毛蓬松不肯进食。院子里也有人陆陆续续地提着将死的鸡朝田垄里丢。包三爷吓在屋里,惴惴不安起来,心想自己今天是撞了鬼了,真不该去了一趟他刘文军的土鸡养殖场,更不应该去他那养殖场门口喊了那一声该死的“鸡要发瘟了”。
刘文军此时已经在养殖场忙得不可开交了。在天将黑时,刘文军的土鸡养殖场已经死了二十多只土鸡了。鸡瘟已经让刘文军措手无策。
包三爷哆嗦着再一次去了一趟刘文军的土鸡养殖场。这一次,包三爷更加不敢惊动正在给还没出现症状的土鸡喂药的刘文军。这时候,院子里也有好几个人也在刘文军的土鸡养殖场的门口,大家都在悄悄地说着今天的这场鸡瘟。
“报畜牧站吧,恐怕是禽流感。”
“报什么报,畜牧站有多大的本事啊,搞不好又要把这方圆几里的鸡鸭鹅全部消灭。”
“是报不得,禽流感听说还要隔离人呢。”
“瘟是从外面传进养殖场的,今天肯定有什么人来过这里,把鸡瘟给带到这里来了。”
包三爷越听越怕,于是悄悄的离开了。
包三爷晚饭也吃不下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万一他刘文军真要我赔呢,如何得了啊。包三爷整晚魂不附体,惊惊颤颤没敢合眼。
几天以后,院子里的鸡都死光了。刘文军土鸡养殖场里的三千只活蹦乱跳的土鸡现在也只剩下几十只要死不活的病鸡,低着头畏缩在竹篱笆下。刘文军每天都站在养殖场门口,像养殖场里的鸡一样,耷拉着脑袋。包三爷也整天在屋里抽着闷烟,提心吊胆地等着刘文军来要
北京中科医院忽悠求赔他的鸡。